撩凯子的意思是:引逗“冤大头”,凯子本意为“傻子”,现专指被女人骗了钱财又没讨到好处的男人。更准确的形容应是“冤大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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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词源于英文中kaiser这个词,意思是皇帝,独裁者,但也有贬义的解释为,愚蠢的人,或者被愚弄的人。后一种解释在口语中常用,进而被直接引申为“凯子”,现在专指那些被女人骗了钱财却没落着好的男人。而这些男人在这词里还有愚蠢,蠢笨的意思。按说被女人骗财不丢人,丢人的是被人家骗财了还啥都不知道,还在那自以为是的傻乐,就不让人待见了。凯子一词产生于南方,随港台电视慢慢延伸到了内地。
凯子和马子是成对词,泡马子的对应则是‘钓凯子’。“凯”字也有‘大’的含义,表示男子的伟岸,比如凯旋门、凯鼓。”凯“字又有‘阔’的含义,决不狭窄吝啬,以前军队的凯歌离不开鼓乐,而鼓,是大腹而阔的典范。古语曰“钓得东海金龟婿”,这个凯子,就是女人眼中的金龟婿,金者有钱也,龟者蛋大也。既阔又俊,是谓凯子。
因涉及慰安妇不当言论,备受争议的网络红人、“情感教主”Ayawawa引起舆论广泛质疑。
借“情感指导”技巧吸引粉丝、进而将流量变现的Ayawawa,其名下的社交社区“花镇”,还拥有一个号称解决男性情感问题的网络社区“泡学网”,并自称“这是男性情感社区是中国泡学文化的发源地,主流PUA集中地”。
而据新京报调查发现,在多家知名网站上,PUA与诱奸、骗财、骗婚等词汇常常联系在一起。
何为PUA?其实它的全称为Pick-up Artist,字面意思是搭讪艺术家。曾经的PUA导师陆轩介绍,早期只是分享男性如何通过技巧和心理学应用,去接近、搭讪自己喜欢的人,但后来演化成骗色、骗财的手段,设立所谓步步陷阱的情感操控术,甚至不惜会导致对方自杀来达到情感操控目的。
目前,网络上仍有以“自杀鼓励”、“宠物养成”、“疯狂榨取”为卖点的PUA课程教学售卖,且学员众多。新京报近日卧底参与一个PUA授课组织,群内有300多位来自全国各地的学员,导师除了授课,还在群内指点学员如何伪装身份,进行诱骗。
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张新年律师表示,此类欺骗行为显然违背公序良俗和法律规定,一方面,挑战社会伦理道德,另一方面,对于侵犯人身、财产权利,妨害社会管理的行为,应视情节之轻重,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课程已突破道德法律底线”
在学员群,学员们将目标女性和已得手女性分别称作“猎物”、“宠物”,并一起讨论“狩猎”的经验得失。
在网页、微信公号、QQ群上搜索“PUA”,弹出来的很多都是PUA招生信息,统计有近50个PUA在招生,“连PUA都不知道,活该你单身”等字眼充斥在其宣传页面上。
自称“主流PUA集中地”的“泡学网”是其中之一。该网站昨日已无法打开。其官网此前显示,Ayawawa是泡学网“首席女性感情专家”。
在泡学网单月咨询套餐中,顶级导师8次一对一指导的电话咨询价格为15000元。多个导师图文和音频课程的2年系统学习权限售价为4999元,每月一次的内部YY私密课程售价是1999元,将上述课程全部打包在内的折后价格是9800元。
“官网上的价格只是针对普通会员的,要想找Ayawawa咨询,起码得十几万起步。”泡学网一名工作人员称,这会根据客户需求量身定制高级套餐。泡学网数据显示,截至5月22日,会员为182.3万人。
新京报随着调查的深入,找到一个名为“享妞军团”的PUA组织,在通过微信公号、YY语音等进行招生。根据上面的联系方式,联系上一名为“诱惑的危险”(以下简称“诱惑”)的导师。
据他透露,“享妞军团”的课程名为“五步陷阱情感操控术”,有2000元的私密课和3000元的私人定制课。
所谓的私密课,就是导师在群内进行群视频,上课根据课件内容,按章节授课。而私人定制课,则是导师评估学员个人情况后,一对一进行视频上课。
新京报报名后,一网名为“风吟”的助教,给传来了11个文档组成的课件。
课程介绍显示,一共十六章,最后几章的名称为“疯狂榨取”、“专属烙印纹身鼓励”、“宠物养成术”、“自杀鼓励”等。对此课件,“诱惑”也自称为“邪术”:“我的课程已经突破了道德和法律的底线”。
报名后,被助教拉入一个名为“享妞军团第五训练要塞”的QQ群。群内有300多名学员,来自全国各地,以男青年为主。群友们把被骗的女性称为“猎物”和“宠物”,交流各种经验心得。
“诱惑”和助教“风吟”经常在学员群中传播女性的图片和视频,来证明“学费很值”。
要想成为PUA先伪装成“高富帅”
第一课形象改造,就是让学员通过各种方式,哪怕借钱吃饭,也要将自己包装成高富帅。
孔唯唯是专门反不良PUA的公益组织“小红帽”负责人。两年前,她发现有很多受害女性被“套路”诱骗,苦不堪言。因此,她成立“小红帽”组织,揭发和预防不良PUA,以防更多女性受骗。
根据受害女性的讲述及自己的调查,自2017年6月起,孔唯唯曾三次在“小红帽”的微博上曝光过“享妞军团”直播女性自杀,偷录女性私密视频等。微博下方有数百条评论,有网友也评论“当前PUA市场太混乱,不断有女性深受其害”。
“曝光几乎没效果。”孔唯唯说,多次曝光也未切断“享妞军团”的招生牟利链条。
近日,所在的“享妞军团”第五训练营,共有300多名学员,如果都按照学费最低的私密课来统计,这期学员仅学费就达60万元。
4月下旬,“诱惑”在群内用视频给学员们上第一课:形象改造。让学员们通过发型、着装、朋友圈展示等手段,包装自己。
助教“风吟”给学员们传来一个压缩包,里面有900多张图片,有美食、宠物、豪车、高尔夫球、各国旅行、红酒晚宴等,让学员用这些图片发朋友圈“炫富”,把自己伪装成“高富帅”
发现,导师们要求学员不仅是朋友圈,现实接触中,也将姓名、职业、经历,全部虚构。学员中有几十人复姓欧阳,都是根据导师要求取的虚拟名字,“用少见的姓来让女性产生兴趣。”此外,职业也虚构成调酒师、画家、赛车手、乐队成员等,让女性产生好奇。
群内一学员孟云自称,他就以“房地产公司海外总经理”的身份,将广西一名女孩约到北京。
“防不良PUA就像防诈骗一样。”孔唯唯说,很多PUA都把自己包装为成功人士,朋友圈里展示豪车、豪宅,而这些都是虚假的,是用来骗取女性的手段。
“享妞军团”网络课件的课程表。
“五步陷阱”目标除了情色还有钱财
“诱惑”的课程全在网上进行,随着课程的深入,教学内容也开始讲授如何心理控制,指导学员如何让对方感情崩溃,失去理性。
除此之外,“诱惑”还教授如何使用暴力征服,“你甚至可以扇她。打了之后让她跪在那儿,可以这样调教。”
孔唯唯告诉记者,向她咨询的一名受害女性,就曾经常被PUA男友掐脖、扇脸等,最后虽离开了PUA男友,却因为这段经历患上抑郁症。
据“诱惑”自述,“五步陷阱”之后,目标除了情色,自然便是钱财了。
“榨取术,就是让女人对你进行疯狂的投资,”诱惑在讲课中,经常炫耀他榨取得到的财物。
孔唯唯说,向她求助的PUA受害女性超过150人。受到PUA伤害的女性的心理创伤几乎是不可逆的,这和普通的失恋不一样,很多受害女性会长期怀疑男性,有仇视、厌恶男性的心理,抗拒亲密关系,需要几年时间才能走出来。
与孔唯唯一起创办“小红帽”公益组织的周曼,就曾是PUA受害者。她说,自己是无意中看到“男朋友”的聊天记录,发现他不仅是PUA学员,还同时交往5个女友,云盘里存了上千张女性照片和聊天截图。
经过PUA课件对比,周曼发现“男朋友”几乎是按照课件操作,一步步让她落入陷阱。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周曼都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无缘无故痛哭、整夜失眠、压抑焦躁;而此后两年,她对身边任何一个男生都抱着极大的排斥、怀疑心理。
导师教唆学员实施“自杀鼓励”
“小红帽”公益组织也发现“诱惑”的课程中涉及“自杀鼓励”等恶劣内容,从2017年6月以来就多次在微博曝光。
“诱惑”最后的课程是“自杀鼓励”。
“诱惑”说,自杀鼓励是指通过PUA情感操控后,要让目标有愿意为你死的冲动。
在其传给记者的课件中,就有教授学员如何操控对象自杀的内容。“这样做了之后只会让我们感情更好。”导师在群里说。
向孔唯唯求助的PUA受害女性中,有人患上了抑郁症,有人被传染了性病,有人遭受了暴力,也有被骗了钱财,还有女孩发现自己的照片和隐私,成了PUA团队的教学资料。
“PUA从来不会关注自己的行为会给对方带来多深的伤害。”“孔唯唯说,她接触的一名名叫杨兰的女性受害者,已经有自残行为。
新京报记者联系上杨兰,她只同意用文字交流,“因为自己很久没与陌生人交流过了,紧张、害怕。”
据杨兰自述,她是2014年跟“男朋友”开始交往,但过程中她觉得自己状态不对,上网查询,发现自己的遭遇与PUA反应非常相似。
杨兰背着“男朋友”化名报名了一个PUA组织,发现课程与“男朋友”对待自己如出一辙,更让她惊心的是,这个PUA组织的很多学员,都跟她“男朋友”认识。
之后,杨兰接受了一年心理咨询,在心理咨询师的干预下,杨兰断绝了和那名男子的往来。
“四年没工作、抑郁症哭了三年,如果没做心理咨询,我觉得我根本活不了”,杨兰说,抑郁症严重的时候,她连卧室门都不出去,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不吃不睡,胡思乱想。
学员孟云自称也在“诱惑”的指导下,对来北京找他的女孩实施了“控制”。当天女孩给他打了120个电话,都没接,最后女孩给他发了张割腕的图。
“当时我怕真出事,立马就去找到她,带她去医院包扎了。”孟云说,感觉这个过程很邪恶。
“‘情侣’关系让维权变得艰难”
很多PUA的行为难以简单地用法律来界定,更为“情侣”关系的存在,受害人难以通过法律手段维权。
目前,“诱惑”所建的学员群仍然存在,仍有很多学员将自己“诱骗”的聊天记录发到群中,让导师指导如何行动。
孔唯唯认为,向她咨询的150人只占PUA女性受害者总数的很小比例,更多女性不敢站出来,还有很多女性仍被蒙在鼓里。
“她们中很多人是涉世未深的学生,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小白,对于PUA精心布置的陷阱毫无防备。”孔唯唯说,除了为受害女性提供心理疏导,还涉及法律维权问题。
但孔唯唯还认为,受害者维权同样艰难,很多PUA的行为难以用法律手段界定,PUA打着“情侣”关系的伪装,很多受害女性难以通过法律手段维权,“小红帽”能做的,更多是揭发这种丑恶现象。
为此,“小红帽”一直在网络曝光不良PUA。孔唯唯本人也经常受到PUA的恐吓、威胁。
在“小红帽”公益组织两年多的努力下,部分PUA也发生了改变。孔唯唯称,已有多家PUA或情感咨询公司,组成行业自律小组。
记者看到,这个自律小组正在撰写的约束条款包括,“禁止带有色情、暴力、传销等违法内容”,“禁止泄露隐私,包括聊天记录、照片和个人信息”。
孔唯唯总结了一套女性预防不良PUA的伤害的方法:遇到前,保持警惕;遇到时,保持清醒,采取智斗;遭受伤害,向亲人、朋友、政府有关部门(例如妇联)、相关社会组织求救。
鼓励自杀或涉故意杀人罪
法律人士称,分享群发隐私照、教授骗财骗色伎俩,甚至自杀鼓励,这不仅挑战了社会伦理,更涉嫌违法犯罪
对于类似“XX军团”PUA组织的行为,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张新年律师表示,此类欺骗甚至鼓动他人自残的行为,显然违背了公序良俗和法律规定。一方面,对于挑战社会伦理的不端行径应给予道德上的谴责,另一方面,对于其中侵犯人身、财产权利,妨害社会管理的行为,应视情节之轻重,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这个PUA组织的相关行为,构成民事侵权、治安违法乃至涉嫌数罪。”张新年律师表示,PUA组织分享与所谓“猎物”的聊天记录、床照、自残照等,传播性爱视频、图片,教唆并实施诈骗、传授犯罪方法等,不仅侵犯了女方的隐私权、肖像权、名誉权,还涉及传播淫秽物品罪、非法利用信息网络罪、诈骗罪等。
“构成民事侵权的,被侵权人有权主张侵权人承担包括但不限于停止侵害、赔偿损失、赔礼道歉、消除影响、恢复名誉等侵权责任;构成违法的,由公安机关依照《治安管理处罚法》给予治安管理处罚;构成犯罪的,则应依照《刑法》的规定追究刑事责任。”张新年表示,对于鼓励自杀行为的定性,目前在法律上存在较大分歧。如果鼓励者主观上具有杀人故意,客观上实施了引诱、怂恿、欺骗、教唆、蛊惑、帮助等足以影响、操纵自杀者意志,足以预见被害人自杀,则可被评价为利用被害人的行为杀害被害人的间接正犯,则鼓励者成立故意杀人罪,依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之规定,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6岁东北青年杨朔的遗体已经躺在广东省潮州市饶平县殡仪馆4个月了。
2020年5月21日晚9点,饶平县饶洋派出所通知杨朔的父母,杨朔在饶洋镇长城宾馆内一氧化碳中毒身亡。根据警方的初步调查,杨朔在5月20日晚上用胶带封住了宾馆房间的门窗,随后点燃了超市里买来的木炭炉子。
21日深夜,杨朔的家属赶到饶平,看到遗物:一部手机、一台平板电脑还有一封写给女友苏杏的遗书,上面写着:“终我一生,引你走向正确的道路。”
“我认识的他是绝不可能自杀的。”杨朔的一名朋友说。在亲友们的口述中,杨朔曾是一个外向开朗的男生,2017年退伍后的杨朔到广东,先后做过医药和金融方面的工作,事业还算顺利。
家属看了杨朔生前的微信聊天记录后认为,至少有两个人与杨朔的转变存在联系:一个是女友苏杏,一个是情感咨询师“娃娃”。
家属认为:苏杏在与杨朔的交往过程中存在精神控制和金钱诈骗的嫌疑,最终导致杨朔精神崩溃自杀身亡;而“娃娃”在无资质的情况下为杨朔推荐抗抑郁处方药。基于这两点,杨朔的家属向饶洋派出所报警。记者致电负责该案件的民警,对方表示无法透露具体案情。
“我们认为杨朔被苏杏PUA了。”家属们称。PUA(Pick-up Artist)近年来由国外传入,泛指亲密关系中一方通过欺骗、威胁等手段对另一方进行心理控制。
经家属允许,记者查阅了杨朔的微信聊天记录,从中了解他最后的人生轨迹。
(一)
冲突是在5月20日下午爆发的。
“这就是真相吗?”当日下午2点,在杨朔发给苏杏的一张聊天截图中,一名昵称为“无名”的男子自称是苏杏的男友,要求杨朔“离自己女朋友远点”。
“对,他就是我男朋友。”苏杏很快回答,同时还告诉杨朔“我们并未在一起”。
从5月初开始,杨朔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苏杏所在的饶洋镇及周边地区活动。5月3日,他曾与女友在镇上的一家宾馆短暂见过面,此后苏杏就以“在学习”为理由,拒绝见面。
20日凌晨,杨朔在语音消息中带着哭腔,再次请求与苏杏见面,并承诺“看一眼就走,只求一个真相”。
“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苏杏回复。
杨朔求的“真相”是对 “第三者”的怀疑。在过往的聊天中,杨朔多次抱怨苏杏与其他男生交往过深,甚至结伴去旅游。根据家属提供的照片,这名昵称“无名”的男子曾与苏杏有张在酒店的亲密合照。警方告诉家属,“无名”是饶洋镇人刘某,自称是苏杏的追求者。
两人的争吵从下午一直延续到晚上7点。从杨朔后续发给苏杏的文字和语音中,他已经表露出自杀的想法。杨朔说“不要来酒店救我,我想死没人能拦住我”,苏杏回复“只是怕你死在我亲戚家开的酒店”。
“你跟宝莉一起死。”苏杏说。宝莉是他们共同养的一只布偶猫,在两人最后的几条聊天记录中,苏杏希望杨朔能把宝莉杀掉,或者支付一笔终生抚养费。
苏杏对杨朔说:“你和宝莉一起死。”
“让宝莉在你家待到明早吧。”晚上7点45分,此时的杨朔已经准备点燃木炭了。
记者就5月20日的情况电话询问苏杏,她表示自己当时只想尽快与杨朔分手,“因为他的纠缠让我害怕”,但未回应具体细节。
(二)
2018年底,到深圳工作不久的杨朔在酒吧认识了比自己小6岁的苏杏,两人很快确立关系。
“从照片上看是很漂亮的女生。”杨朔在深圳的亲属们并未见过苏杏,只知道杨朔出手十分大方,曾买两张8000元的门票,陪苏杏看了她的偶像鹿晗的演唱会,还送卡地亚手表、Gucci包等奢侈品。
杨朔和苏杏的微信聊天记录只能追溯到今年2月28日,从现有的内容来看,两人最后的几个月并没有情侣间的暧昧,更像是一段用微信转账强行维系的“爱情”。
“12点之前没到账的话 ,就拉黑。”3月31日晚,在杨朔发了一长段话请求原谅后,苏杏只简单地回了两句。
在两人的关系中,每天给苏杏转账666元成了杨朔必须信守的“承诺”,如果杨朔没有按时完成指标,就会受到“不理睬”的惩罚。“求求你赶紧点了转账吧,我受不了。”杨朔曾经乞求过苏杏尽快收钱。
频繁的转账并未改善杨朔在两人关系中的地位。在聊天记录中,杨朔主动发消息是常态,而苏杏对于杨朔简短的回应中,“傻”“无脑”“无能”时有出现。
“你哭的样子真丑;你卑微的样子我真讨厌。”在一次争吵后,苏杏对杨朔说,但对发来的红包照单全收。
据家属查询到的账单,2018年至今,杨朔共向苏杏转账超过20万元,不包括礼物花销。
“我爱你的方式,不能只有转账啊。”杨朔在4月27日向苏杏诉苦。
苏杏:“你要做的就是无条件赚钱。”
“可以只有转账。”苏杏还告诉杨朔,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无条件赚钱。
杨朔去世前的经济状况已经相当窘迫。家属们反映,他们去年曾收到关于杨朔的小额贷催债电话,仅家人为他垫付的债务就有20多万元。此外,杨朔还四处找朋友、同学借钱。然而,直到去世前几天,他都未曾停止给苏杏转账。
究竟杨朔是否遭遇了一场PUA?长期从事PUA研究工作的社工孔唯唯向记者表示,PUA的行为具体情境比较法则,一般而言“好奇—探索—着迷—摧毁—情感虐待”是PUA最常见的“五步陷阱”,即通过心理控制,让对方感情崩溃,失去理性。
(三)
杨朔不是第一次寻死。
苏杏说,她与杨朔曾在去年12月短暂分手过,当时杨朔就意图割腕、跳楼。“他(杨朔)告诉我自己患有抑郁症,需要经常服药。”苏杏说。
杨朔留在深圳的遗物里还有未服用的帕罗西汀。
2019年年中开始,杨朔与苏杏的关系出现裂痕。在朋友介绍下,他的微信好友多了一名昵称“娃娃”的情感咨询师。
家属与“娃娃”通话了解到,杨朔是为了挽回苏杏才与“娃娃”联系的。支付记录显示,杨朔共给“娃娃”支付了上万元的费用,按照499元每小时的价格计费。
记者在查阅聊天记录后发现,杨朔频繁向“娃娃”提及抑郁症的治疗问题,声称自己正在服用药物,不吃就会出现严重的戒断反应。“娃娃”在没有看到相关病历证明时,便向杨朔推荐了几款精神类药物,并指导他服用。
“我也治疗过很多抑郁症患者,他们同时吃药配合心理治疗,并且自己也会经常帮忙问医生的朋友。”2019年12月5日,“娃娃”发给杨朔一张写着酒石酸唑吡坦片和草酸艾司西酞普兰的图片(前者用于治疗睡眠障碍,后者是抗抑郁药物),同时告诉杨朔,这几种药的“副作用”要小一些。
“反胃,想吐。”2019年12月4日,杨朔曾经向“娃娃”诉说过服用药物后的反应。“娃娃”告诫杨朔说,不要在服用药物期间饮酒,但在后续的聊天中仍然和他在微信玩起掷色子喝酒的游戏。
记者查询发现“娃娃”推荐的两种药物均为处方药,其中草酸艾司西酞普兰的使用说明上明确写着:该药物在服用不当的情况下可能会增加自杀风险。
据了解,“娃娃”目前就职于广州确幸信息咨询有限公司,她向警方提供的资格证书为《注册国际心理咨询师证》。记者从专业人士了解到,该证书没有得到国家认可,无法用于心理咨询师执业,更不能用于开具精神类药物。
家属认为,“娃娃”有非法行医的嫌疑。记者致电询问娃娃为何向杨朔推荐药物,对方未能正面回应。
目前家属们无法查询到杨朔有抑郁症的病例记录。
(四)
杨朔的最后一天是在聊天中度过的。
在与苏杏争吵后,他在微信中询问本地网友,哪里有木炭可以卖。随后他出了趟远门,从隔壁新丰镇的超市里买到了烧烤用的炭火炉子。
“我从未想到他会结束生命。”杨朔的母亲说,在她眼里儿子从小起就是个乐观开朗的大男孩,以至于在杨朔最后一次走进长城宾馆大门的视频监控中,她感觉他的表情仍然是“乐呵呵”的。
“姐,我觉得在感情方面,你们是对的。”20日下午3点,杨朔给许久不联系的表姐发了条微信。“别人都能看得出来,只有你以自我为中心,太傻了。”表姐劝导他。
这一天,杨朔还收到了母亲和舅舅的信息。母亲劝他不要再追逐“那个女生”,在江门做医药生意的舅舅则给了一笔路费,让他回江门跟着自己踏实干活。
对长辈的话,杨朔只是模糊应声,在最后的几个小时里,他把消息发给了许久未联系的“娃娃”。“你能帮我选个开开心心不疼的死法吗?”下午4点,杨朔询问“娃娃”,随后他又自己补充道:“烧炭吧。”
“娃娃”说:“如果你还是继续逃避,继续自我,我真的没能力帮你。”
时间已经到晚上7点。
杨朔发给“娃娃”一张自己在卫生间架起炭炉的照片:“老师,能陪我人生最后一程吗?”
“娃娃”说:“愿意,你可以等老师一下吗?”等待又持续了1个多小时。
杨朔生前与情感咨询师“娃娃”最后的电话。
从5月20日晚上8点42分开始,到晚上9点52分结束,杨朔总共7次向“娃娃”拨打微信通话。据警方向家属提供的信息,这期间杨朔确实与“娃娃”有过一次19分钟的通话,并且交代了遗言:让家人不要追究苏杏。
记者询问“娃娃”通话的具体内容,以及为何没选择报警,她表示不便透露。记者追问“娃娃”的所属公司广州确幸信息咨询有限公司以及母公司广州花镇教育咨询有限公司,负责人表示已将“娃娃”作停职处理,但他同时补充,“娃娃”向杨朔提供情感咨询时并未在公司任职,杨朔也并非公司的客户。
除了“娃娃”,杨朔当晚还向自己的一名朋友透露了轻生的想法。在多次打微信电话未能接通后,不知道杨朔所在位置的朋友向自己所在的山东公安报了警。
“我已经报警了,等着吧。”他试图继续联系杨朔,然而在晚上9点52分过后,杨朔的电话就再也无法接通。